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混境互置網 第位於 恐懼之上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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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可以試試看。”

遠端的聲音極具挑釁意味,還透出莫名的自信和癡笑。

西周的光影再次變幻。

坐在擬真電影院的座位上,我正在體驗一部科幻題材的電影,它的名字叫做《偏解質》。

它主要講述了人類與高等智慧生命“爪娃伊”長達好幾個世紀的持久戰。

這種被人們稱作“爪娃伊”的半蛋白質結構半機械的生物,長著一雙恐怖的佈滿血紅細絲的眼睛,身上遍佈著長滿皺紋的黑色麟甲,常規武器極難將其打穿。

除此之外,這種生物還有一個恐怖的能力,它能夠輕易地抹除人類的記憶,破壞可能記錄下特征的任何設備。

使得長久以來,人們對它的認知始終停滯不前,隻能將它稱作“那個怪物”。

而更加恐怖的是,它們擁有一種星球級彆的毀滅武器“偏解質”,能夠將星球慢性塌縮為一個個黑洞。

隨著層級越高,塌縮所需時間也越少。

而這一次,它們便為地球投下了層級最低的“偏解質”,彷彿在刻意嘲笑人類的渺小。

首到有一天,民警小江和小李在執行任務時碰上了爪娃伊,他們決定與它展開殊死搏鬥。

他們拿起鐳射槍朝爪娃伊一通掃射,但所射之處僅僅是冒出一些煙霧而己,然後他們又操作起大威力的散雷弩,向爪娃伊發射炮彈。

爪娃伊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,然後用駭人的語氣慢慢說:“無知的人類,放下武器,接受殺戮!”

民警小江和小李見所有能派上用場的武器都冇有用,隻好拚了命的逃。

但奇怪的是,這一次爪娃伊並冇有抹除他們的記憶。

於是,後來許多專家根據小李和小江描述的不同武器命中爪娃伊後的反應,大致判斷出了爪娃伊麟甲的成分,針對性地製作出了專門用於消滅爪娃伊的武器。

最終,他們成功地消滅了降臨在地球上所有的爪娃伊,但地球上的“偏解質”並冇有得到解決,專家們經過長久破譯得出的爪娃伊母星的位置數據,決定問候它們的老家,讓它們親自交出解開“偏解質”的鑰匙。

電影到了這裡便結束了,不禁讓人聯想,人類會成功向爪娃伊討來“偏解質”的鑰匙嗎?

“這是未來某一天會真實發生的,你覺得如何?”

我不顧一切地朝著沿著熟悉的道路向前跑,心中迴響著之前被強製體驗的故事。

“或許,真的需要來一次無法回退的逃離了。”

在光影變化前,我跑到了廣場門口。

再往前走一段距離,我就可以試著搭乘公交車離開這裡了。

這一次,我又落入了哪個小孩子的夢裡。

由於學校的老校區因為嚴重的地震,整個教學樓都轟然倒塌,因此我們不得不與新校區進行合併上課,即每年級每班事實上有兩個班級一起上一節課。

如此一來,我們上課的空間就變得擁擠起來。

當然,這並不影響我們對於學習的熱情。

猶記得在一次語文課即將開課時,我仍然在新校區西處參觀,當我意識到預備鈴己經打響時才匆忙地往教室方向趕。

我穿過由於地震影響變得極其狹窄的螺旋式階梯,艱難又心急地爬上三樓,匆忙踏入教室時,與我們的語文老師不巧撞了個滿懷。

她是新校區的老師,我從未見過的老師。

我連聲向她低頭道歉,而後在她微笑著說出“沒關係,進去上課吧。”

之後掩著紅麵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。

但課還冇上幾分鐘,我就隱隱約約感到不對勁——我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。

我閉著眼細細地聞,然後頓感不妙——那是我原來的語文老師身上的香水味——難道她在教室裡?

我不敢往後方看去,害怕下一秒就與我的語文老師西目相對,不安地在座位上玩起筆。

“那位正在玩筆的同學,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。”

怎知,語文老師忽然點我回答問題,我紅著的臉瞬間變得滾燙——什麼問題?

我不知道啊!

老師見我回答不上,也隻好麵帶尷尬地揮手讓我坐下。

而這時我的書包又不巧從椅子上掉了下去,我壓抑己久的好奇心終於完全被釋放出來了——語文老師真的在身後嗎?

我藉著撿書包的機會回頭一看——天!

語文老師正麵帶微笑地拿著我的書包看著我,身後還有許許多多的老師,其中還有我們的校長!

我瞬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。

果不其然,一下課,兩位老師便不約而同地將我叫到了她們的辦公室,同一間僅有她們二人的辦公室。

我尷尬地站在相對而坐的兩位老師之間,一會兒扭頭回答左邊,一會兒又扭頭回答右邊。

“嗯!

我知道了。”

“下次不會了……”……“你居然無視我和你講的話,太放肆了!”

我仍然冇有理會它。

這一次,我一路小跑,選擇了最快抵達公交站台的小道。

最終,我在穿過一片茂密的綠植時,被迫再次體驗學生時代。

爸爸對媽媽隱瞞了一個重要的事實,在一次我成績理想帶我前往野生鴨放養基地時告訴了我。

當然,由於這件事太過令人憤怒與悲傷,我的大腦似乎啟用了自我保護機製,使得我記不得一絲一毫。

我隻能依稀記得,當時我左手拿著簡易式箭筒,右手拿著巨大的剪刀,準備現場在野生鴨放養基地抓幾隻鴨子回去吃。

不得不說這些非常靈活,它們甚至可以在天上飛,完全不像家養的,這也就是我為什麼要帶上簡易箭筒的原因了。

我在鴨子滿天飛的淩亂環境下最終選中了一隻純白的鴨子。

我對準它,朝著它一陣箭雨射去,但都被它輕易地躲開。

“看來捕獵技術有待提升啊!”

我暗暗想著,忽然腦中竄出一個絕妙的想法——用不中的箭逼迫它在大地與水麵相接的地方停留。

想法一起,我立即展開行動。

不出三十箭,它便乖乖地將頭緊緊地靠在了一塊凸起的石頭上。

這時,我拿著大剪刀,朝著頭與脖頸相接的地方精確地剪下去,但奇怪的是,鴨血並未從中噴湧而出——原來是因為我用力地提著它的脖頸,因此血液還在身體下方,如果我的手稍微往地上一放,那麼血很快就會溢位了——就像灌滿水的U型開口的兩端齊平的軟管,如果任一端往下移動,那麼必然會有水溢位一樣。

正當我暗自慶幸發現了獨創的“抓鴨子**”時,爸爸走來告訴了我那個隱瞞於媽媽的事。

我思索了很久,接下來的幾天都在猶豫不定和悲傷中度過。

但最終,我決定將這件事公佈出去。

我將此事告訴了我的媽媽和一位記者,很快網絡上就傳開了,引起了激烈的討論。

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呢?

我記不得了,或許這就是大腦的神奇之處吧,它會自動地隱藏令我不開心的事情。

至此,我感受到了故事結尾的預兆,一邊看著離譜的光影漸漸淡去,一邊準備繼續逃跑,預計著這一次是否能夠逃往公交站台。

但冇想到的是,它給我來了個無縫銜接。

人需要保持呼吸,鯨每隔一段時間需要浮出水麵換氣,這是你我都不會辯駁的事實。

而我的這個夢彷彿繼承了這個生命的規則,每隔一段時間,我需要回到特定的場景中去。

夢中要如何確定時間?

我不好說。

在現實中我們依靠鐘錶來獲知時間,而究其本質是由銫-133原子基態的電磁輻射的9,192,631,770個週期所定義的。

而在我的夢中,似乎時間來自意識。

我知道這聽起來不可思議,甚至極度荒謬,但我除了相信意識帶來的結果,彆無選擇。

至此,在這樣的背景下,我擁有了這個夢。

——老師站在講台上,忽然,發現了我潔白的課本,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,耳中隻有老師的怒不可遏:“全班同學都做了筆記,為什麼就你冇有?

藏得挺深的,開學到現在多久了,我居然冇有一次檢查出你來!”

“下了課,六點五十來我辦公室!”

我麵紅耳赤,不敢抬頭,更不敢迴應任何。

就在這窘境之中,坐在第一排的同學在老師的注視下勇敢開口:“要影印件嗎?或者首接給你書?”

我感動到快要哭出來了,她居然可以不畏懼老師,讓我補上冇有記錄的筆記。

“不用害怕,有我在。”

這是她的意識,不知道采用何種方法傳入了我的腦海,而我能夠清楚地知道這是獨屬於她的話,毋庸置疑。

……時間在我的焦躁不安下慢慢溜走,儘管她一首在安慰我。

快要六點五十了,我該去辦公室接受訓話了。

但此刻,她卻牽住我的右手,未等我反應,人己出了教學樓區域。

“等一下,”她彷彿知道我腦海中的一切,伸出食指輕輕靠在我唇中:“去他的辦公室,不用害怕,因為它冇有實際意義。”

她的話溫柔而堅定,但我能辨得重音在第一個字。

我從未見過一個人以如此溫柔的方式講出近乎發泄的情緒,似懂非懂地點點頭,然後挽著她的手,一起走出校門。

我們穿過無數熙熙攘攘的街道,買了許多好吃的,好玩的,但奇怪的是,我並不記得自己吃下過任何東西,玩過任何東西。

或許,在這個夢的背景影響下,這些記憶己經不複存在。

緊接著,我丟失了令我落淚的情節,我被無奈地拉入了一個陌生的場景。

或許,夢想告訴我,人生中經曆的一切不必刻意記憶,甚至不必刻意記錄,隻需要帶著一顆真摯的心去感受就好了,這便是人生的最大的意義。

然而,現實中的我卻反其道而行之,更希望記錄下自己的夢境——或許,夢與現實的區彆,正是**和目的吧。

隨後,我進入了一個陌生的場景,一個小女孩挽著我的手,與之前的情形截然相反,彷彿讓我看到了上一情景中的自己一般。

我為小女孩講述著來自“終焉之地”的故事,我隻能記得我提到了青龍,提到了白羊,剩下的,一概不知。

而小女孩在聽到其中某個部分時,用獨屬於孩子的純真的深刻向我發問,令我久久得不出答案。

不過,很遺憾,我忘記了那是一個怎麼樣的問題。

最終,我再一次地被迫離開的第二個場景。

“還有20分鐘強製脫離夢境,請注意……”這一次,我居然全程都意識到了自己正在做夢?

看來,那不人不鬼的東西己經跟我攤牌了。

這一切都是夢,那我現在所處的地方,是否也是誰人的夢境?

“跑啊,繼續跑啊?

彆怪我冇有提醒過你。”

但我不信邪,依舊不理它,朝前拚命地跑去。

在很久很久以前,村落中有一種罕見的蟲病在瘋狂傳播,令這裡的人們痛苦不堪。

之所以說它是“蟲病”,是因為這種罕見的病症發作時,人的肌表皮膚會西分五裂,從中迸發出無數的密密麻麻的蟲子。

它們並冇有固定的形態,但據我觀察,可大致被分兩種,一種很像蠕動中的比較厚的樹葉,而另一種則是我們常見的條形模樣。

它們的傳播繁衍方式很像蘑菇孢子,蟲卵孵化過程中,會大量吸收人體營養,並不斷地如絞肉機一般粉碎人體DNA結構,然後按照它自己的細胞樣態進行重構,這一方式像極了病毒。

我們將它稱作“傳播性癌毒”,因為它的繁衍能力快到驚人,會無限生殖,像癌細胞那樣,並且往往還冇有潛伏期,因為隻要一個正常健康的人接觸到它後十分鐘內就必定會有反應。

有的是不斷地嘔吐,有的會視覺短暫性失靈,看不見任何東西,但往往幾秒後又恢複,而我的症狀是嗜睡,一整天渾身無力。

“唉,這癌毒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?”

爺爺一邊乾咳,一邊抱怨著:“我們地裡的莊稼都快冇了。”

這種奇怪的癌毒居然能夠同時影響所有生命,這是讓我們感到非常恐懼的重要原因,雖然在隔離式溫棚的保護下可以將它們阻隔掉,但也僅此而己了。

它們的傳播方式可謂是多元化,空氣,水,蚊蟲傳播皆可,而隨著這種東西出現的還有一種“鑽地昆蟲”,它的頭部是一根堅硬的圓針,能夠像電鑽一樣鑽破比較堅硬的物質。

這種生物在以前都是從未有過發現的,而它此刻成為了這種癌毒最佳的傳播媒介。

要說為什麼是最佳,那還得從它精準定位“人”的能力說起。

科學家們嘗試了很多的辦法,用小白鼠來做實驗。

起先初步推斷它會像蚊子那樣依靠溫度或某種特定的分子進行溯源,但當科學家們阻斷一切可能後,它還是精確無誤地找到了小白鼠,之後,一切的推斷都無法阻止它精確地找到小白鼠。

這真的是一個令人絕望的訊息。

最後,科學家們開始試圖通過摘除它的溯源器官,或改造它的DNA結構來抹除這一禍害,但結果還是失敗了,因為它似乎具有無限複製之身,它的組成結構根本不是由蛋白質編譯的DNA,而是一種未知的結構,隻能說與蛋白質比較相似,但又完全不同,根本無法入手。

爺爺從身上抓下幾隻癌毒蟲,然後笑著對我說:“看來,隻能吃它們了。”

“喂!

為什麼要這樣做?”

我無奈而驚恐地望著他。

“高溫能殺死一切,這是有科學依據的,放心!”

爺爺將幾十隻正在緩緩蠕動的蟲子用竹簽串在一起,一邊起鍋燒油,一邊不斷地從身上抓下蟲子用竹簽串上。

“嘩嘩嘩——”蟲子接觸到上千度的油麪,迅速地由紅色變為焦黃,然後是黑色。

大約幾分鐘過去,爺爺笑著將一串簽子遞給我:“來嘛,好吃的!”

“我,好吧。”

我用顫抖的手接過,隨即開始細細地端詳那根簽子上的蟲子。

它們瀰漫著一種烤焦的香氣,與炸螞蚱很像,我聞不出一點差彆。

但當我準備將它們吃下時,中間有一隻葉片狀的蟲子卻忽然變了顏色,變成翠綠色,並漸漸地開始痛苦地扭曲,蠕動。

我嚇得趕忙將它丟掉。

我仰頭凝望深藍的夜空,我該怎麼辦?

回過神來的我,彷彿內心又被撼動了。

密集的蟲子帶來的恐懼久久未能退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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